追尋眉山消失的老行當:磨刀匠與補鞋匠
2018-05-31 14:22:08 來源:眉山全搜索綜合 編輯:admin_zy 評論:0 點擊:
編者按:“磨剪刀嘞鏘菜刀……”“崩爆米花嘍……”曾記否?悠長的舊巷里,一聲聲吆喝,或高亢或低沉,或尖銳或溫和。有時候,伴著清晨朦朧的睡意或黃昏的暖陽,就聽見窗外飄過老師傅的聲音。城市的變化日新月異,新行當在不斷應(yīng)運而生。有些行當看似已被遺忘,然而驀然回首間,卻發(fā)現(xiàn)它們一直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guān),不可或缺。不管城市如何變化,它們始終姿態(tài)低調(diào),神色從容,在夾縫中求生存,方便著我們的生活,溫暖著我們的記憶。
近日,記者走訪眉山的街頭巷尾,走進這些曾經(jīng)輝煌一時,現(xiàn)在卻逐漸淡出我們視線的古老行業(yè),讓奔忙于日新月異世界里的人們,品咂消逝傳統(tǒng)的淡然余香。
程方全在路邊專心致志的磨刀
磨刀匠:方寸之間的生活質(zhì)地
“磨菜刀、剪子嘞,刨菜板嘞……”近些年,在眉山的大街小巷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少,也有,難遇。八十多歲的羅婆婆早就巴巴地想著把自家用了幾十年的老剪刀磨一回,今兒恰也湊巧,在永通北街還真“逮”到一個磨刀匠。
長凳往街上一放,甩開膀子就開干的磨刀匠叫程方全,今年五十二歲,磨刀就磨了四十年,經(jīng)驗豐富自然不必提。凡是菜刀、剪子只要送到程方全面前一掂一看,他便知道刀剪是什么材質(zhì),用手捏捏刀背,眼睛瞇著看下刀刃,就知道從何處磨。程方全常說,一把好菜刀關(guān)系著一家人飯菜的美味,菜刀磨好了,做菜的人切菜順暢,心情愉悅,做菜自然也就美味了。所以他得細細地磨,認真地磨。
程方全的磨刀工序要視待磨菜刀的情況而定,生銹的菜刀必要先打磨銹跡。之后再分粗磨和細磨,先在粗磨石上打磨,使刀刃成型,這道工序?qū)αΧ群徒嵌鹊囊筝^高,角度太大就磨直了,磨掉了刃口;角度太平,則磨不出刀刃。粗磨后再把刀在細青石上細細打磨,力度要小,動作要慢,目的是把定型的刀刃磨出鋒利來。一邊磨還要用布條在旁邊的塑料瓶里蘸水降溫,所有工序完成后再用木頭將刀刃定成一條直線,程方全不用試菜刀的鋒利程度,一望刀口就知道。磨好后還要看看刀柄的鉚釘是否松動,若是松動活絡(luò)了,他定會用小榔頭敲牢固。程方全說,手藝人要講究誠信,手藝活必須細致到底,不然就沒有回頭客了。
磨刀考驗著耐心 一邊一道都需全身心投入
程方全一天要磨十多把刀,大概賺百把來塊錢。和他工作的狀態(tài)一樣,他的生活也是慢慢來,細細活。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guī)律。早上八點半左右吃完早飯,載著工具,在眉山整個城區(qū)慢慢轉(zhuǎn),遇到有生意做,就停下來打磨鈍菜刀,沒生意做,就繼續(xù)騎著自行車前行,多數(shù)時候每天都要轉(zhuǎn)一次眉山城。
程方全只有一個兒子,現(xiàn)在成都上班,要說回來繼承程方全的磨刀手藝那是不可能的。程方全說,我很想讓他學(xué),我是從我父親手中接下這門手藝的,也自然希望兒子能傳承下去,不為別的,有門手藝終歸是好的,再難也餓不死人,年老時還有份消遣。
程方全說,每一個行當?shù)拇嬖谧杂兴纳枉攘?,他不擔心后繼無人,這世上總會有人愿意去學(xué)、去傳承、去領(lǐng)悟,他要做的就是遇見這樣一個人,然后不遺余力地去傳授。
在補鞋中的徐學(xué)明。
補鞋匠:樂當“保養(yǎng)師”
很少有天生的巧匠,更多的是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重復(fù),他們打磨了手藝,同時也磨了心。世間有太多的誘惑,如何才能集中精力將手藝做好?其實道理很簡單,將心態(tài)放空,干一行愛一行,堅持不懈做下去。
頭發(fā)已花白的徐學(xué)明每天天蒙蒙亮,他就起床穿衣,開始收拾好家什準備出門擺攤。他是個常年在瓜子巷擺攤的老鞋匠。這天,家住世紀新村的邱玉英又來照顧他的生意了。邱玉英有個調(diào)皮的孫女,孫女天真爛漫,正是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年紀,每天總是喜歡不斷地東走西看,雖然人活潑得不行,可鞋卻實在受不起這般“摧殘”,無奈的邱玉英自然成了徐學(xué)明的??汀?ldquo;這鞋子就是磨損多了,你孫女走路用力不均,我給你調(diào)過來就對了。”徐學(xué)明看了看鞋子說,“快得很,弄好放哈等膠干了就行了。”
大多時候,顧客送來鞋子時他總說:“放那兒吧,明天記得來拿就對了,肯定弄巴適。”皮料、鞋底、鞋跟、白乳膠、黃膠、鉗子、釘子、銼刀、釘子……一切都井井有條地放在攤子上。徐學(xué)明上半身總是套著皮圍裙,左右胳膊戴著一副深藍色的袖套,眼睛前一定要有著老花鏡才行。補鞋時,他那雙粗糙且有著厚重老繭的雙手總是充滿著力量,三兩下,麻利地就把鞋子修補好了。他不愛笑,可他對待鞋的小心翼翼卻讓人感覺到他充滿著快樂。
補鞋在于讓鞋重生 不打腳穿著舒適
徐學(xué)明是老眉山人,從40歲起就開始做鞋匠,如今已做了30多年了。多年來,通過自己不斷摸索鉆研才有了現(xiàn)在精湛的手藝。修鞋時,他總強調(diào)修得質(zhì)量要好,可究竟是取決于好走路還是耐穿,他也說不上來。“我主要就是修好嘛,讓鞋子穿起來舒服,走路穩(wěn)當,不打腳。修鞋不這樣,咋能讓人滿意呢?”徐學(xué)明老把這樣的話掛嘴邊。
隨著年紀大了,徐學(xué)明也有著自己的小煩惱,今年77歲了,有三兒兩女,稱得上兒孫滿堂??善抑袩o人想繼承他修鞋的手藝。“小兒子會修鞋,可他卻覺得修鞋又臟又累,還日曬雨淋。寧愿去打工也不跟到我修鞋。”徐學(xué)明無奈地說,“我現(xiàn)在除了耳朵稍微差點外,身體還可以。我只能再多補幾年,身體實在不行了就回去了。”
雖然兒子不愿繼承徐學(xué)明修鞋的手藝,不過他還是執(zhí)著地相信,有人穿鞋子,鞋子壞了,就會有人來修,有了生意,自然就會有人去學(xué)習這門手藝。
見習記者 蹇瑋杰 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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